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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”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湿濡濡的血盆大口在许佳宁脸上疯狂乱舔，她脑子里浮现出前阵子有人被藏獒吃掉的新闻，吓得拼了命挣扎，大声喊着救命。

“你这畜生——滚开！滚开！”琳姐和小妹急忙拿着扫帚赶来救她，但德牧冲她们狂吠，她们挥舞着扫帚不敢靠近。

“救命……呜呜呜……”许佳宁哭求着，尖叫着，声音都变了。

整间咖啡厅都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求救声。

邻桌的妈妈急忙捂住女儿的眼睛，太恐怖了。

“阿尔法，回来。”乔原慢悠悠地吹了声口哨。

德牧“嗖——”地一声回到他身边，乖乖坐好，邀功似地摇着尾巴。

“goodboy！”乔原拍拍它的头，嘴角上扬，心情明显很愉悦。

许佳宁就惨了。她被琳姐扶起来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，腿软得站不稳。眼前都是狗的獠牙，脸上也沾满了它的口水。

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活活咬死。

可恨的是，他还在悠闲地逗狗。

他以前那些恶作剧，她就当他不懂事，但放狗咬人这叫丧心病狂。

人比恶犬更恐怖。

琳姐让她先回家休息。

许佳宁一出咖啡厅，乔原就跟了上来。

一个美少年牵着狗跟在后面，不知情的人看了不知多羡慕她。

“许阿姨——”

“站住，喂，我叫你呢。”

许佳宁像躲瘟神一样，越走越快。

“阿尔法，上！”乔原吹了声口哨，阿尔法就冲到了许佳宁面前，冲她龇着獠牙，嘴里一边发出可怕的声音。

她立刻吓得不敢动弹，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。

“怎么不走了？”他停在她面前，故意挑衅。“你倒是走啊！”

“干嘛？很生气？那就反抗啊！”

乔原伸手推了她一下。

许佳宁的身子被推得侧偏，但她的双脚还定在原地。垂着眉眼，望着自己的脚尖。手指，捏进掌心。

“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敢吭声，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女人？”乔原无端端生出一股无名火。于是他更想激怒她，看看她崩溃抓狂是什么样子。

“很想骂我？来骂啊！”

“冲我发火啊！”

他挑衅地双手猛地推了她一把，许佳宁后退了几步，包掉在地上。

她来不及捡，阿尔法就扑过来，几爪子撕烂了。

看着被撕烂的包，许佳宁闭了闭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克制着鼻子里的酸意。蹲下来，沉默地捡起来。

“让开，我要回家。”

但乔原一把扣住她的手臂，冲她吼道：“你是死人吗？”

“你有没有尊严？”

“你这种窝囊废就活该被人欺负到死！”

他一把夺过她的包，砸在地上。

这一举动，许佳宁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，红着眼呐喊。“我没有自尊，还不是被你们这些人逼的？”

“难道我没钱没势，就该承受你们的羞辱，就活该被抢走老公？”

喊着喊着就变成了哭腔。

她不想哭，可是她忍不住，她也气自己这么怂的生理构造。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，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。

压抑已久的情绪，倾闸而出……

“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？”

“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吗？”

乔原讷讷地望着她。

他成功激怒了她，可并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快乐，反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，一阵闷疼。

在这瘦弱的身体里，这张憔悴的脸下，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？

“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，有这么难吗？”

“是不是我死了，你们才能高兴？”

许佳宁蹲下身子，抱着膝盖哭个不停。

这冬夜的寒冷，远远不及她的心冷，陷在无底深渊里，绝望紧紧包裹着她，令她窒息。

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投以好奇的目光，但无人停下脚步安慰。

男孩儿不知何时离开了。

她蹲在原地哭了很久，哭声逐渐变成了呜咽。